鹿与棠暖

“相思不扫,久积弥厚。”
感谢喜欢,承蒙厚爱。

【清/蔡】不可名状02

◎天可怜见得,将近六千字了,还有个男主角没出场。

◎这一篇的老父亲真的可怜,到处吃醋。


  (三)


  星球自卫中心,中央控制室。


  今日难得轮休,你接了一杯奶茶坐在窗前向外看去,中天有一道笔直的竖线将天幕割裂成两半,一半漫天霞红,一半昏沉阴暗。


  教科书上说,正常的天空是蓝色的,白天有太阳和白云,夜晚有星星和月亮。你从来没见过那样的天空。


  你站起身来,拍拍坐在身旁翻看资料的清崖。“清崖哥哥,我去一趟收容室,有人找我就让他先等等。”


  听到你这么说,清崖皱着眉头也站起来,“你又去看蔡指挥?你明知道他……”


  “蔡师兄被那么关着,也没人去陪他说话,已经暂停的感染进程不会让他发疯,脱离人类社会才会让他发疯。”你轻轻叹了口气,不顾清崖的阻止继续向门口走去。


  “难道就不可以委派其他人去吗?”折扇抵上你的肩膀,阻拦了你前进的脚步。“我知道你很关心他的心理状态,在下也是同样的担忧,只是……”


  “你去了他会跟你打架,别人……”你苦笑了一下,“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功夫,他们才同意把蔡师兄带回安全区,我不相信其他人能把他作为人类来看待。别人我信不过。”


  “……你注意安全。”折扇唰一声展开,清崖妥协了,站在窗前目送你离开。

  

  星球自卫中心,临时收容观察室。


  蔡居诚是常规对外作战一队的前指挥官,也是大你两届的师兄。


  他在半年前的一次清剿任务中遭遇神临,不幸被寄生感染。


  也许是因为自己强大的意志力,他感染的进程在半路就终止了。尽管他总是抑制不住身体里的触足,可他的意识非常清醒,和正常人类没什么区分。


  为了方便观察寄生体的状态,收容室门朝向的一侧是一整面的钢化玻璃墙面,你刚刚转过弯来,他便瞧见你了。


  你也同样,大老远就看到了他抛过来的白眼。


  (四)


  “哟,小指挥官,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呢,怎么还能来看我笑话啊?”


  他的语气非常戏谑,眼神里也是森森恨意,可背后却晃晃悠悠伸出一条触足,从你的领口钻进去,避开敏感的地方,在你的背后轻轻吸附盘绕。


  和外面那些寄生体不一样,他知道你有多讨厌恶心的黏液,触足冰冰凉凉的滑过脊背,像是冰丝绸缎般的触感。


    “蔡师兄,你干嘛啊?”虽然你不讨厌这种感觉,甚至还觉得有点舒服,但毕竟这触角也算是师兄身体里的一部分,总觉得,哪里怪怪的。


  面前的青年早扭头不敢看你了,面对着你的侧脸和耳根爆红,“我不知道!我……我控制不了!你砍了它得了,我也觉得恶心!”


  你想起巡逻中砍断寄生体触角时他们脸上痛苦的表情,你想蔡师兄应该也是能感知到自己的触角的,因此你并不想砍断它,静静等着它从你的衣服里钻出去。


  过了一会儿,触足又慢悠悠退了出来,与此同时,面前人好似松了一口气一样喟叹了一声:“……真的没事,太好了。”


  “什么没事?你怕我被感染吗?”


   ……


  收容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

  然后他又翻了一个白眼,把墙面拍得山响。“我是说,没什么事,你可以滚了,别站在这里碍老子眼!”


  唉,真难伺候,又给惹急了,我怎么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呢,你心道。


  算了算了,他看起来挺有精神的,给个台阶就下呗。“那行,我走了啊蔡师兄,下次轮休再来看你。”


  “嘁,谁要你来看,快滚!”语气还是那么恶狠狠的,好像有发不完的火。可是又有触足缠住了你的脚腕,你根本迈不开腿离开。


  你歪头疑惑地看他,却只看到了他黑沉沉的眸子里翻涌的波浪。


  更多的触足缠上你的腰肢,将人拉扯到他的面前去,那力气让你恍若重临战场,正握着匕首不停砍断围在你腰上圈圈收紧的触角。


  只是此刻那触角冰凉、柔软,像是小兽摊平的肚子,在你面前毫无保留,只要狠狠来一刀,甚至能要了他的命。


  “你又干嘛啊,疼死了!”你边抱怨边推搡他的肩膀。


  “嘁,矫情。”他嘴上这么说着,环绕在你腰间的触足却瞬间齐齐松开了,争先恐后地缩回他背后去,逃命似的。


  蔡居诚并不能控制自己的触足,可这些该死的触足就像和他有什么心灵感应似的,上一秒刚说出口的话,下一秒就会被它们打脸。


  他才不在乎那狂妄的特战队指挥官是死是活有没有被感染,可见到她出现在走廊上的时候,他的触角就开始在皮肤下蠢蠢欲动。


  幸好,背后没有开裂的纹痕,她并没有受到神临的影响。


  姑娘挺直的、凝脂似的脊背的触感传过来,就像电流般一遍遍袭击他的大脑。


  他的头脑开始混沌,那些不切实际的肮脏想法一个一个冒上来。


  他知道这也是感染的后遗症,无人能敌的神祇从不需要克制自己的欲望,祂想要得到什么都轻而易举,只有人类才会用克制和理性来掩饰自己的弱小。


  因此被这奇怪神祇影响的人们也会越来越追求欲望的满足,渐渐忘记自己是个人类,屈从于原始的兽欲,只遵从本能而活。


  尽管他的感染进程早就中断掉了,已经造成了的影响却是不可逆的。


  他再也没办法抗拒爱你了。


  眼里的黑浪渐浓,他扣住你的后脑吻上来,强硬的抵开姑娘的牙齿,餍足地舔舐属于她的气息。


  直到……


  笃、笃、笃。


  有人敲响了收容室的玻璃墙面,响声振鸣着,像平静水面泛起的一圈圈涟漪。


  他抬眼向外望去。


  身穿白大褂的楚清崖站在门外,墨蓝的眼珠同样黑的吓人,玻璃墙的隔音实在太好了,他听不见对面的人在说什么,只能靠唇形稍微读懂。


  “放开她,现在,立刻。”


  哼,她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所有物,到底在神气什么。


  示威似的,他的唇轻轻离开你的,转而衔住你的耳垂小心翼翼地啃咬,无视你拼命捶打他的拳头,仍紧紧抱着你,


  对面那家伙的表情可太难看了,这可不多见,哈哈。


“咚!” 


  又是一声叩门声,震得整面玻璃墙都跟着晃动起来。


  你终于摆脱了蔡居诚的怀抱,转过头看向来人。


  ……呃,气氛,好像,有点微妙。


  要是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就好了,你看着光滑平整,如一块明镜似的地面,不无遗憾地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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